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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克用 姚余栋:养老金融年度报告,养老金融的概念框架
作者:   来源: 养老金融50人论坛  2017-11-01

  我国自2000年进入老龄社会以来,人口老龄化进程日益加快,我国面临着未富先老、未备先老的严峻局面。在此背景之下,《中国养老金融发展报告(2017)》对我国养老金融发展状况进行了研究,并形成了“养老金融年度报告”的课题成果。本报告分为五部分:养老金融的概念框架;我国养老金融发展现状;我国养老金融发展面临挑战;我国养老金融发展趋势研判;我国养老金融发展的思考。
  我国正在经历全球规模最大、速度最快、持续时间最长的老龄化过程,老龄化将成为我国在二十一世纪长期面临的严峻挑战,也深深影响着我国养老事业的健康发展。应对老龄化离不开金融的媒介融通作用,金融工具和技术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重要方式,也是适应传统养老模式转变、满足群众日益增长的养老需求的必由之路,由此诞生了养老金融这一专门领域。近年来养老金融相关概念成为热门词汇,但上述概念并没有清晰的内涵界定,概念之间的区别与联系也并未厘清,本文在辨析相关概念的基础上,界定养老金融的概念框架,并探讨养老金融发展趋势。
  
  (一)养老金融内涵的历史演进
  

  养老金融的概念在国内文献中较为常见。比如,贺强(2011)认为我国应建立养老金融体系,即由基本养老保险、企业年金、商业养老保险、养老储蓄、养老住房反向抵押贷款、养老信托、养老基金等金融服务方式构成的统一体系。胡继晔(2012)将养老金融与养老金金融等同:养老金融,或曰养老金金融,主要研究养老金在直接融资市场和间接融资市场投资,以实现自身保值增值,同时促进金融市场发展的理论和实践问题。
  这一阶段学者将养老金融和养老金金融的概念是等同起来的,养老金金融的英文是“pension finance”,英国学者大卫·布莱克教授在《养老金金融学》中的使用的就是“pension finance”,他指出养老金金融主要研究对象是养老基金投资于金融资产、不动产、衍生工具和另类投资。可见这里养老金金融指的是养老金资产管理。杨燕绥(2014)认为养老金融是指管理货币、固定资产、权益类养老资产的综合性金融服务。总体来看,这一时期学界基本将养老金融与养老金金融混同使用,其实质是养老金资产管理。
  2015年,董克用、孙博等对养老金融概念进行了新界定。指出养老金融是一个概念体系,对应的英文是“Aging finance”,指的是围绕着社会成员的各种养老需求,以及应对老龄化社会的挑战,所进行的金融活动的总和,包括三方面内容:一是养老金金融,指的是为储备养老资产进行的一系列金融活动,主要包括养老金制度安排和养老金资产管理;二是养老服务金融,指的是社会机构围绕老年人的消费需求进行的金融服务活动。三是养老产业金融,指的是为与养老相关产业提供投融资支持的金融活动。即养老金融不仅涵盖了目前社会讨论较多的养老金金融、还包括了养老服务金融和养老产业金融。上述三者都是养老金融的组成部分,但是各有侧重:养老金金融的对象是养老资金,目标是通过制度安排积累养老资产并实现保值增值;养老服务金融的对象是老年人,目标是满足其年老后的金融消费需求;养老产业金融的对象是与养老相关的产业,目标是满足涉老产业的各种投融资需求。
  此后较多学者开始引用上述养老金融概念,如巴曙松、姚余栋、胡继晔、洪崎等,这一概念得到了较为广泛的认同。这也是本文关于养老金融概念的界定。
  
  (二)老龄金融的概念两种理解
  

  党俊武等则使用了老龄金融的概念:认为老龄金融是指年轻人口在自己年轻时期所作的各种资产准备,在进入老年期以后将这些资产置换为可供享用的产品或服务的金融运作机制。他认为“养老金融虽然是一个新概念,但其含义并没有更多的创新”。同时他认为养老这一概念过于宽泛,养老金融也不能体现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宏观金融准备的时代要求。吴成居(2015)指出老龄金融是指与养老有关联的储蓄投资机制。主要包括:社会基本养老保险、企业年金、商业养老保险、养老储蓄、住房抵押贷款、养老信托、养老基金等金融服务方式。总体来看,上述老龄金融概念核心仍然是养老资产储备与资产管理,类似于养老金金融,但同时关注人口老龄化的影响。
  也有学者把“老龄金融”理解为“为了应对老龄化而采取的金融活动”(娄飞鹏,2014),直观来看,这个概念的含义更为广泛。但是众所周知,一个事物的概念应该有明确的内涵和清晰的外延。内涵指的是区别于其他事物的特有属性,外延则是该事物的具体范围。从这个意义讲,“为应对老龄化而采取的金融活动”这一概念虽然具有特定内涵,但是缺乏外延,即没有清晰的概念边界。因为在老龄化社会背景下,任何金融活动都可能与老龄化有直接或者间接关系,导致我们无从判断哪些金融活动是否属于“老龄金融”的范畴,也容易形成“老龄金融是个框,什么都能往里装”的情形。此外,如果认为老龄金融是“为了应对老龄化而采取的金融活动”,那么还有一个理论悖论在于,如果一个经济体没有老龄化的压力,是否就不存在老龄金融,也就不需要发展老龄金融?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为任何一个社会里,所有人都要为老年生活进行金融准备。从这个意义上讲,上述老龄金融的概念存在一定的理论不足,更多从宏观视角着眼,而忽视了对个体养老需求的准确界定。从这个意义上讲养老金融概念内涵和外延相对清晰。
  
  (三)小结
  
  国内在养老领域有较多的概念理解的不一致,或者同一个事物有多个概念指向,比如养老保障、养老保险、养老金;社会救济与社会救助等等,既不利于研究的科学规范,还可能引起人们认识的混淆。因此,在养老金融和老龄金融概念上,也希望各方能够进一步讨论,理清概念之间的关系,如果两者没有实际区分,那可以将两者进行合并,如果有区别,也应该进一步分清彼此边界。上述无论哪个方向的工作,都有利于深化对养老金融的认识,夯实养老金融的理论基础,促进我国养老事业健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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